我对紫砂的认识是粗浅的,但是是率真的。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,与紫砂道有缘也无缘。与紫砂成知交一直只是梦想,年幼时,进厂做壶的必须是居民,我无缘。
成年后,对紫砂的印象是“高价、赝品、台湾、香港”,周围大多数人说起紫砂不议好坏,只提哪个工艺师的。粗俗、虚浮和功利是紫砂的潜台词。
对紫砂重拾兴趣首功当论贵网,初来很是生疏,只听不语。再加有些个晦淫晦涩的八股文,实在不敢多语,生怕说出个大笑话。
还好,大多数初来的好友说话、点评比较客观和中肯,看了收获不小,对紫砂的鉴赏起了很好的点化作用。谢谢各位前辈,为我等不识紫砂为何物的宜兴人恶补了一课。
现在不想也不可能在壶上动什么生财的脑筋,唯有爱好驱使,常来此地与大家一聚,如罗嗦了几句,请各位不要嫌弃。
父亲生前喜好紫砂,记忆中为配一壶盖竟几上丁山求人成全。前些天,在清理车库过程中,发现了父亲的“珍藏”,搬了N次家,这些东西竟然保管得相当完好,虽然积尘已厚。
我早忘了他们的存在。
拭去浮尘,察其落款,竟无一员,更不必说什么师和什么家了,分明跟很多普通人家能随手拿出的几只没什么两样。原来父亲留下来的是一份对紫砂最朴素的感情,是一份精神“珍藏” !
引我对紫砂感兴趣是最近的事。某日,一位丁山朋友要送我一壶,我随口道:能放在办公室里喝喝茶就行了。数日后,一把说不上名堂的光壶放上了案头,只觉泥料特别,带有普通紫砂少有的红色,估计就是陶工常说的底槽青了。这是我初次近距离接触紫砂。毕竟是宜兴人,不会轻易对一把紫砂壶产生好感,尽管它很新。
很平常地沏茶,根本没用心思做什么泡养,不懂也不会。没过几天,手里的紫砂壶竟出现了些许变化,壶体变得润泽起来,就象肌肤一般柔嫩和光泽。我对我的新发现感到异常惊讶,赶快将壶转移到家里,学别人的样,放锅里煮了一遍,竟然神使鬼差地把玩起来,感觉一种从没有过的情趣。
此时,我若有所悟,莫非这就是紫砂的迷人之处啊?初来非粗来,叹迟来啊!
近日恶补,感慨良多,首先清出了许多陈年老货,其中一壶记忆清晰,仿佛昨日:20多年前,第一次也唯一一次走进神圣的紫砂一厂,记忆中厂长姓T,有一科室人员带至仓库,求选一壶作留念。
没有任何好坏的概念也无任何挑选的尺度,唯有顺手捻来。边上介绍作者是女性,作品细腻是最大的亮点,便有了此壶,不言姓名......
20年前的无名至今的依然无名。
道理简单得不要任何文化来参与,壶工制壶只是生存的一种方式,当年是,现在是,今后依然。出人头地的是极少一部分人,法则通用于任何一类人群。
急工求利也会发生在我等无德之辈身上,围绕紫砂有一极蠢的举动,说来博大家一笑。一日忽生奇想,与其苦等紫砂的慢慢变化,何不来一次突变。将一壶放微波炉内,傻想待其发热再淋浓茶汁,必有极快的效果。忽听一声,心知不妙,结果是我最不愿看到的,裂了的不光是壶还有心。
联想起生活的其他方面,莫不与紫砂现状有异曲同工之妙。特别是社会急剧转型的今天,很多壶工连身筒也接不顺,就急着创新,急着拿哪个师哪个家的名声,背后一个利字是最好的注脚。
近日看一日本老电影,据旁白:为了演好角色,演员拔光了所有的牙齿。震惊之余,慨起敬业。
推而广之,做壶首先是做人,其次修炼美学,再无他。你很随性,不记得我说过的了,再品一下。现在的紫砂确实沾染了太多的官场和利益。
常闻生意场和官场有紫砂的客串,可能就是你说的这般
我以前有个爱好-----玩音响,热到了一定的程度,可称癖。为了出好声绞尽脑汁,改IC、换电容、电阻......不亦乐乎。入门不久的就看出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:
国产喇叭量大价廉,虽然占尽地理优势,却敌不过穿洋越海的少数欧洲品牌,他们牢牢占据了喇叭的大半个江山,包括顶尖位置。有很多极有名的厂家是手工作坊,一年产量非常有限,他们恪守规矩定单生产,不为眼前鸿利而盲目扩大规模,结果是量少价高,同样赚得盆满钵满。
他们是怎么一种精明啊,把握了守信和毁誉、产量和质量、眼前利益和长远打算等关系的真谛,他山之石可以攻玉,非常值得我们紫砂业的效仿。
一日赴宴,席间一商人大谈商经,好不得意:尽知宜兴出紫砂,送人土产首推之,选一壶价不过百,央壶商标价8888元。做生意至关键时,送上此壶,呵呵,立马拍板。
闻之,愕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