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顿爵士在晚年研究过神学,爱因斯坦先生也对宗教产生浓厚的兴趣。他们都试图找到一种方法,统一解释宗教和力学、数学和天文学的关系,从而揭开整个宇宙的奥秘。
他们的数学公式可能写满了实验室的墙壁而一无所获,也可能他们最终发现了某个方程可以解决一切但是没有公开。所以,直到今天,物质的世界和精神的世界还没有完全统一,客观的存在和主观的认知仍旧常常统一又常常对立。
紫砂壶的世界,也是这样一个世界。一方面紫砂壶仅仅是泥土制作的一个盛水容器,另一方面紫砂壶又承载着中国人的传统文化观。于是紫砂壶的世界成为一个风云世界,喜欢的人恨不得自己前世里是紫砂壶托生的,不喜欢的人得到一把好壶转手就给了身边的酒肉兄弟。
爱慕的人晚上睡觉都抱着壶磨包浆,不珍惜的人一伸手就让它掉了壶把,失了壶嘴。强中自有强中手,爱壶的人总觉得别人的壶比他的壶好。一山更比一山高,玩壶的总觉得他人掌握着紫砂壶更重要的机密。紫砂壶的机密,还源于它的世界是个江湖。这个江湖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分工,有武林豪杰,有矿藏大鳄,有能工巧匠,有贩夫走卒,有狗头军师,有哲学家,有道长,还有路人甲和乙。经济学、武侠书、周易八卦、能源科技等等所有的因素在这里混合和发酵,成为一个复杂、多变而又成熟、稳健的综合性学科命题。
你不一定热爱这个江湖,但如果你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,你多多少少会愿意,去像看所有珍藏的曲折而荡气回肠的书籍一样,去翻开它古朴灵性的第一页。
我们如何理解紫砂壶世界,深入认识紫砂壶人的心路历程,目前并没有最好的办法,至少我个人认为我没有办法去认知。我们可能只能通过一些普遍常识,来品味紫砂壶的江湖。
这就如同电一样,你没见过电,但电能点亮电灯,能装在电池里让电动自行车行驶一样。有些解释不一定最合理,也可能引起很多争论。但,在这个世界里,要辩解的事情太多了,我只能从我的观点来看一看。 玉不是古玉,壶可以是老壶。常常有人从腰里的锦囊里拿出一块玉,说是古玉。《玉经》上说,玉不琢,不成器。我们权且认为,在很久以前被雕琢的玉是古玉。权且认为,一块古玉石是从一个母体上被分解出来,雕刻成某一形式的玉器。
追其实质,这块玉石和目前从矿坑里挖掘出来的玉石,再雕刻成同样样式没有什么质的不同。玉在十几亿年前已经在地球上形成,人类对玉的改造的历史,对玉石本身来说,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壶则不同,壶是人类在解放了生产力以后,自己创造的器物,是人类智慧更加发展的产物。紫砂壶更是融入了艺术人文气质的实用性工具,这种创造被加以传承,文化的脉络逐渐变的清晰,所以壶的历史,代表着文明的进程。老壶弥足珍贵即在此处。
当然了,后世继承了这种文明,在文明的程度上更加发扬光大传统,也不见得新壶比老壶不珍贵。有增值空间的壶,一定有个好价钱。许多爱紫砂壶的人,都抱有着自己的某一个或几个紫砂壶有巨大增值空间的愿望。在很多地方上车牌照只要300元钱。但是,2014年3月的上海牌照拍卖,价格达到了近8万元,仍有6万人排队在拍。因为牌照有限,拍不到。沪牌二手交易的价格已经到达12万元。5年前,上海牌照的价格还是2,3万元。
那么这就很好解释,这些人为什么要挤破头去拍昂贵的上海牌照了——因为有增值空间。从这个小例子可以看出,花12万元上牌照比花300元上牌照,两个根本不是一回事。紫砂壶也一样,能有好价钱的紫砂壶,一定有其合理的理由,也一定有增值的空间。购买百元壶,自己欣赏和玩味是恰当的,希望其升值的可能性几乎没有。
买到假壶的,多数是行家。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有这样的经验,那就是术业有专攻。种苹果的农民不会知道自己的苹果好在哪里,富含什么营养元素是农科院的事情,农民的责任是把苹果种好,农科院的责任是把实验做好。
工艺师把壶创作出来,把壶交给了经营壶的商人。经营壶的商人把壶卖给谁?当然是喜欢紫砂壶的人,是所谓的行家。行家每天在琢磨什么紫砂壶好的时候,商人在思考怎么样把壶卖给你。你对壶可能专业,但是他卖壶的策略比你要高明的多,而且他的技巧对行家更生效。如果是个对紫砂壶不懂的人,他只看样子,只关心自己能承受的能力,商家的策略往往对他不起作用。
迷信包浆的人,往往抱着一个烂壶。一件物品长期使用,都会显露使用的痕迹,都会有岁月的沉淀。一把钥匙开门久了,显得圆润。一块石板走的多了,也晶莹剔透。
陕西有一个药王山,山上有一个岩石做的佛像石刻,当地人传说在药王山觐见这个石刻,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,就摸佛像的什么位置。千百年来,当地的人们都去摸佛像,竟然把个佛像摸的全身通透,乌黑发亮,人称“摸摸爷”,“摸摸爷”享誉海内外,如今,看见的人都想摸。
由此可见,包浆是什么?包浆是一种岁月,是一种坚持。这些渴望把紫砂壶摸出包浆的人,天天摸来摸去,心不在焉。大部分平常人中,这样的人会玩物丧志。玩物丧志的人有好壶者,几何?我个人喜欢紫砂壶,喜欢的是他的文化魅力。对壶的悠久历史而言,我是个初学者,是个问路人。紫砂壶文化魅力的最直接表现就是,中国人有,外国人没有。宜兴产,外地不产。
谁有壶,谁肯叫我看,他就是我的朋友。谁没壶,我叫他看,他就是我的伙计。我不迷信壶,也不夸大壶。谁迷信壶,我也会劝他人适可而止。谁夸大壶,我也一笑而过。谁让我推荐壶,我积极的协助。谁推荐我壶,我也诚心的接纳。
我看中紫砂壶富有艺术气息,且极具生活使用价值,让一切生动有趣。这让紫砂壶更像一个有追求的中国人,积极的工作,用心的生活,不断践行自己的中国梦。
⋈延伸阅读——紫砂壶,等一个懂它的人